星月閣

注：在閱讀本章之前，請諸位一定做好心理准備。

　　本章含有一點點性描寫和大量的看似文藝實則血腥的描寫，到目前為止，部分讀者閱讀後產生了失眠、惡心、恐懼等症狀，（我是說真的= =）即便是作者本人也在初次接觸到題材時失眠兩天，出現了惡心症狀，因此切忌不要在午夜觀看，和前面的器官走私相比，看反響來說級別是要更高一些的，基本邁向成人級，請一定確定自己擁有足夠的承受能力後再做閱讀，否則，對香水產生了抵觸心理的話，請不要怪我（毆）





第九章──墮落的信仰（中）



不知自己逃過一劫的女郎們笑得嫵媚性感，一扭一扭的腰肢配上誘人的眼波勾魂攝魄，凹凸有致的身軀被緊身的制服描摹的淋漓極致。她們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將手中精神的麻藥送入客人的手中，間或有幾個女郎被客人抓住了手腕亦或是摸了把胸部，卻不見任何該有的惱怒與羞赧，有一位金發美女最先坐進了客人懷裏，兩人調笑著，親吻著，粘膩淫靡的接吻聲在大廳響起，此起彼伏。


眼前曖昧大膽的群體調情秀讓綱吉忍不住別開了目光，即便是完全袒露胸部的jubilee都沒有讓他這麼坐立難安，可以說，直到這一刻他才切身體會到後者的確是能登大雅之堂的高級豔舞，而前者則是最不堪入目的赤裸肉欲，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立刻離開或是親手將這肮髒的一切擊碎！


“他們怎麼如此的恬不知恥！大庭廣眾之下集體宣淫！”


“呵，原來彭格列家族曆任首領都有著黑手黨教父不該有的精神潔癖的傳聞是真的啊！”迪亞戈語氣輕松上揚，分外愉悅的看著漲紅了臉從牙縫裏擠話的綱吉。


“什麼叫做不該有！這是作為一個人類來說最起碼的道德操守吧！”


“哈，黑手黨大教父竟然執著於道德操守？我說啊綱吉，”迪亞戈把雙手插進褲兜，好整以暇的看著綱吉，語氣輕松“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不適合黑手黨這個職業？”


“……有。”


“哦？果然，這不是我的錯覺，那你自己怎麼認為呢？”


“……嗯，我想，”綱吉略帶靦腆的撓了撓後腦勺“我真的不適合做一個迪亞戈你認為的那種黑手黨，要我為了權勢地位金錢拋卻最起碼的道德操守什麼的，我真的做不……”


“可你即將繼承彭格列了！”迪亞戈猛的出言打斷了綱吉“這你又作何解釋？明明不適合也不願意去做黑手黨，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留在這裏？留在這個除了肮髒與血腥之外沒有別的東西的世界？”


收起原有的赧然，綱吉回首看了看旁邊一言不發，只是定定的看著自己的裏包恩，之後堅毅的回頭，利落的說道：“那是因為，我已經用自己的雙眼確定過了，即便是裏世界也並非只有純粹的黑暗，即便是正常世界也並非只有純粹的光明！這個世界是複雜的，白與黑，光明與黑暗總是交織在一起無法分離。”


“阿蘭達先生，也許你想象不到，在最初我得知自己是彭格列未來繼承人的時候，我逃避過，抗拒過，面對最純粹的黑暗時還絕望過。我甚至發自內心的詢問上天為什麼要讓我擁有彭格列的血統，為什麼我要被卷入沒完沒了的黑手黨糾紛，一度還想要親自毀掉黑手黨。但是在兩年前的一場意外當中，我突然間發覺也正是這份血統讓我得到了以前所沒有過的許多東西！那不是金錢，權勢，更不是什麼瘋狂的欲望得到了滿足，而是友情，親情，還有”綱吉停頓了一下，偷偷瞥了一眼裏包恩所在的方向，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接續道“……愛情。”


從這個單詞一出口，後面的話語就流暢多了：“我學會了不再怯懦，我學會了不再逃避，我學會了勇敢地站出來，為了身後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而戰鬥，我還學會了如何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去努力學習，如果沒有這份血統，這個身份，我就還是兩年前的那個廢柴綱，我的未來將是一片黯淡，沒有任何光明。”


“而且，迪亞戈桑，其實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我也見識過一些很肮髒的事情。在處理那些事情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與其抱著毀掉黑手黨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還不如讓它掌握在我的手裏，至少我有自信也可以成為這股強大力量的一道枷鎖，不至於讓他做出什麼有違人性的舉措。”


迪亞戈沈默了。


與此同時，一身儒雅紳士打扮的凱仕•羅斯柴爾德無視眼前這一幅肮髒的景象，筆挺的站在大廳最裏端的主席台上，以手扶住演講台兩邊撐住身體，英俊的臉上滿是笑容，清朗的聲音透過擴音器散布到會場的每一個角落：“好了，諸位先生們，請放開各位手中此次的標的物（拍賣品）吧，每個標的物的脖子上都挂有標示號碼的標簽，請記好各位看中的標的物號碼一會兒好方便競價。”


標的物？


些許的疑惑後，綱吉愕然看到之前稱呼自己為絕色美人的那個叫做凱文的男人正一臉猥瑣的抬起一個褐發女郎的下巴，另一只手抓起對方脖子上的號碼牌仔細摩梭著：“哦，原來是27號嗎？我記住你了，一定帶你回家~”


！！！！


“裏包恩！！！他們！”


“稍安勿躁，蠢綱，那就是此次要拍賣的商品。”


“可是……”


“我知道，但現在不是時候，”裏包恩抱胸輕輕向後一倒，倚靠在牆上“而且不妨告訴你，一場拍賣會最先出現的往往都只是用來活躍氣氛的無足輕重的商品，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頭。”


“你說什麼？？這些女孩子竟然無足輕重？那後面還有什麼樣的混帳東西？？”


“你說髒話了，蠢綱。雖然這場拍賣會上下的確都是混賬。”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過，那一列美豔的商品又像來時的那樣排成整齊的一列窈窕離開，每個女郎的臉上都是一股不正常的嫣紅，伴隨著迷離而又破碎的滿足感消失在大廳另一側。


“玩偶（dolly-bird）。”對上綱吉詢問的目光，迪亞戈向來平穩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壓抑的憤怒“將一些女孩子長期施打一些精神性藥物，久而久之他們就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只會遵從外界的指令而行動，為外界的挑逗展現出不正常的情欲，所以被叫做玩偶。”


（注：此處的dolly-bird原意是指頭腦簡單的漂亮女郎，也就是俗稱的胸大無腦的花瓶，這裏為了體現出他們沒有思考能力才說成是玩偶，其實我甚至覺得也許可以翻譯成金絲雀=人=）


！！！


“昨天我來到這裏的時候，所見到的她們還留有最後的一絲神智，雖然我曾想報警，但很不幸的是我在花園看到了和凱仕相談甚歡的巡警隊隊長約翰•蓋理，而那些拿著公民稅金的國家公仆們正褻玩著那些可憐的女孩。”


“這就是你今天襲擊蠢綱的原因？”裏包恩猛然插話進來。


“啊，當天夜裏我就潛入了威尼斯人想要親手了結了彭格列，只可惜待我摸進總統套房時，綱吉你卻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尚未入睡，本想要等你入睡再動手，誰知道你竟然一直呆坐到淩晨三點多。”


昨晚？昨晚好像是……凱撒皇宮舞會後啊，我在想……！！！！！


回想起裏包恩那個甜蜜而又霸道的吻，還有那轉身離去前看似隨意卻飽含情感的話語，無法抑制的戰栗與欣喜從內心深處噴湧而出，甜蜜而又羞澀的情感化為一抹豔麗的紅暈出現在綱吉的臉頰，就是這種情感帶領著自己向前走吧。


“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在吃醋嗎？”


足夠了，不需要什麼“我愛你”的甜言蜜語，這就足夠了！此生，足矣。


“對！”迪亞戈撫弄著自己的下巴看著綱吉若有所思的表情“就是這幅滿溢著幸福的表情冷靜了我被憤怒所充斥的大腦，做得出那樣滅絕人性之事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坦然的幸福表情？那絕對會是一幅被欲望所迷醉的臉，而不是這種純粹。所以，我很好奇啊，綱吉，你在想些什麼？自己的小情人？”


“呃，這個……”


“探聽別人的隱私可不是什麼有禮的行為哦，阿蘭達先生。”


果斷中止了這個很有可能會讓自家學生露出馬腳應付不得的話題，裏包恩其實很意外，他並沒有想到那晚的綱吉竟然會坐在沙發上整整三個小時。


一個吻一句話就可以這樣，他的學生其實是一個很純情的人啊。看來，一切需要循序漸進。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綱吉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又望了望一幅袒護意味的裏包恩，迪亞戈最終放棄了詢問，哼，有些事情不需要親耳聽到答案。


“那麼諸位，歡迎來到這個經曆無數波折總算開起來的拍賣會。想必在座的各位多少都聽到兩天前，就在隔壁賭場發生的那好似好萊塢大片一般的故事了吧。”


主席台下登時一片低聲議論，凱仕充分的等待在座諸位議論完畢後才不緊不慢的道“那麼，有消息更加靈通一些的，也會知道那位漫天撒錢的少年正是後來出現在凱撒皇宮的彭格列十代目，我們溫恩酒店未來的大上司吧。”


瞬間，整個大廳內炸了鍋！所有的來參加拍賣會的成員紛紛面露驚慌之色，有個別一兩個膽小的甚至還站起身來向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現在離開的人視作放棄所有會員資格，繳納的保證金將全部沒收並追加100萬歐元的賠償費，請決定離開的人准備好現金交給門外的守衛。”


幾個身影在大門附近僵住了。


“凱仕•羅斯柴爾德！你什麼意思？？？”在座賓客中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夥子騰的站起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此話一出，附議之聲立刻揚起，在座這群平時頗有社會地位的男人從來都沒有經受過此等威脅！大門附近平時用以守護他們安全的護衛此刻卻像是手舉鐮刀的死神，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拿得出100萬歐元的現金，因此任何想要現在退場的人都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大門在他們的眼前被合上，多於平時的護衛出現在大廳四周，綱吉他們也被出現的護衛擠得向大廳中心多走了走。


“史密斯先生說笑了，這只是用以預防一些不受歡迎卻想要潛入其中的家夥而已。昨晚差點有人闖入了玩偶制作間，可是頗費了些功夫啊。而且現在可是多事之秋，昨夜我們未來的大老板可是和米高梅的獅子吵了一架呢。”


“羅斯柴爾德先生，不是我們不給面子，而是眾所周知，你的上家彭格列九代目好像在去年才剛剛搗毀了整個歐洲大陸的玩偶加工廠吧，他親自挑選的繼承人如今都來了，我們能不擔心？”


微微直起身體，凱仕的嘴角彎出一個不屑的弧度，輕松地聲音從口中躍出：“有誰告訴你們……彭格列十代目和九代目同樣反對玩偶制作了？”


“難，難道他還會贊同嗎？就算是XANXUS都討厭玩偶，那種精致的小美人會喜歡才怪吧！”


“呵呵，”凱仕輕笑“你們果真被他那一副純真的外表所欺騙了啊，一個連六道骸都能弄來做守護者的男人會是那種天真的家夥？諸位難道當真以為……獨自一人滅了整個埃斯托拉涅歐家族的血色迷霧（Scarlet Mist）的紅色是顏料染上去的不成？”


大廳內的聲音逐漸低下去，滿意的看著局勢被自己所掌控，自信的笑容重新出現在凱仕的臉上，誘惑般的男中音繼續將底下一眾被藥物麻痹神經的原罪們拖入更深層的地獄：“在這裏不瞞諸位，如果是來到拉斯維加斯之前的彭格列十代目也許會繼續遵循九代目的要求，努力扮演好一個足夠精致的瓷人，只不過，必須要感謝佐羅先生的大力支持，一百四十七萬美金撒的時候很痛快，真正要盤賬的時候，做出支付命令的彭格列是要為這部分額外損失負擔全責的。”


“你的意思是說，彭格列十代目為了彌補這些損失同意了這裏的存在？”


“您說的可不對。”凱仕左手食指在嘴前輕輕搖擺“彭格列十代目，他不知道，也不會主動去知道這裏的存在，除非鬧出了太大的，讓他也不得不去知道的事情。所以，我小心一點可不是心血來潮啊。”


“那麼，這算是默許我們的存在，但是不能擺到台面上來談論，是這個意思對吧。”


“和聰明人講話就是舒服啊，沒有錯誤，史密斯先生。好了，現在，”凱仕重新環顧四周“還有人對此次拍賣會心存疑問嗎？”


見狀，眾人向左右交換了一下意見，拍賣會終於正常開始了。


“那麼，”意氣風發的凱仕微笑著右臂向旁邊一揮“有請我們今天的第一件標的物──那不勒斯之夜！”


又一名窈窕少女捧著一只水晶托盤，裏面擺放著一支造型酷似女人形體的小瓶子，內裏半透明的香檳色液體隨著走動的頻率緩緩蕩漾，吸引著大廳內每一個人的心神。


“那不勒斯之夜嗎，哼，還真是讓人意外，這群肮髒的人們有什麼資格去享用這充滿血腥與執著的世界頂級香水？”


不等綱吉對裏包恩的評價發出疑問，凱仕背後的巨大屏幕突然投影出了一幅幅美麗少女的照片，她們青春豔麗，年輕而具有活力，含苞待放的芬芳是她們的主幹，細膩而光滑的肌理是她們的外表，類型各不相同，卻充滿著對未來生活的渴望。


“這是最完美的香水，是氣味的烏托邦。”裏包恩突然評價道。


（注：烏托邦大意指幻想出來的最完美的國度）


“……什麼？”


沒有回答綱吉的提問，裏包恩鎖緊形狀英挺的眉頭，堅毅的嘴唇吐露出仿佛背書般的話語，不帶絲毫感情：“在我們所說的那個時代，各個城市裏始終彌漫著我們現代人難以想象的臭氣。”


一張張少女的圖片從眼前晃過，照片將她們人生中最為絢爛華美的一刻定格在了永恒的時間。


“我看見我躺在一個有黑色卷發的婦女懷裏，看到窗台上玫瑰花叢的側影，一陣夜風吹過了我的窗台。”


猥褻而下流的吹噓聲伴隨著一副仿佛沈睡了的黑發美女的裸體照片而響起，場面一時間墮落，淫靡，不堪入目，天花板上暗紫色皮膚的阿斯蒙蒂斯譏笑著，用它張狂的大紅色長袍去挑起人類肉體的欲望，引誘人們去貪求身體上的快樂。


“我聽到被驅散的鳥兒歌唱，聽到遠處碼頭上一家小酒館傳來的音樂。”


肮髒而粗俗不堪的話語此起彼伏湧進綱吉他們的耳朵，仿佛是不堪忍受一般，裏包恩提高了誦讀的聲音！


“我聽到她緊貼著我耳朵的竊竊私語，我聽到她對我說‘我愛你’，我發覺自己由於幸福而毛發直豎。”


“那是香水店老板最為難忘的愛情。”投影的照片已經全部結束，凱仕優雅的從主席台上踱步而下，侃侃而談“少女絕妙的體香作為基底，含苞待放的芬芳作為主幹，用這瓶香水，我們將她們的美永永遠遠的珍藏。”


他俊朗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間，手拿著那瓶魅惑的香水，再度輕輕晃動，好讓每一個人都能夠看清楚其中的液體“這是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香水，它使用處女的體香完成。”


“真是讓人驚訝，一向嚴謹到過分的德國人竟然寫得出《香水》這樣的作品，雖然故事的結尾使用了自己作品的男主人公被無法抵禦其氣味誘惑的人們一擁而上，使其歸於塵土的情節十分離譜，但是，它提供的這個思路還是很棒的不是嗎？”


輕輕打開造型獨特的瓶蓋，凱仕輕輕嗅了一小口瓶中蘊含的氣味，迷醉的聲音從喉舌間逸出“嗯~就像是擁有女人的第一次一般暢快與舒適，將處女身上的香味從她們那尚存余溫的身上取下永久的保存，讓它們只屬於自己，這是何等的美妙與夢幻呢？”


！！！！


“裏包恩！！！難道說這些香水是用，是用，是用……”


“啊，是用少女們新鮮的屍體身上的香味用來做成香水的材料，就像是植物的油脂離析法一樣，只不過是人體的油脂罷了。是德國作家帕特裏克•聚斯金德的代表作《香水》中提到的場景。”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像是喘不上氣的哮喘病人一般，剩下的話語梗在綱吉喉嚨跟上，難以吐出。


“這些少女為氣味的藝術獻身之前，都是安詳的。就像是讓花朵慢慢衰謝，有如緩緩入眠一般，再怎麼樣，我們都要削減為了它的誕生而增添的血腥不是嗎？”凱仕此時的聲音仿若魔鬼一般，仿佛是從地獄的最深處傳來，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像是脫力一般，綱吉猛然後退幾步，無力的靠在奢華的牆上，這種撲面而來的沈重幾乎讓他無法忍受，投影中閃過的女孩子用她們最美麗的年華成就了眼前這一小瓶香檳色的液體，罪惡，蕩漾……




第九章──墮落的信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