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閣

第四章──擲骰子（Sic Bo)下

──賭俠傳說



沐浴著眾人仿佛見到怪物一般的視線，金發男子卻穩如泰山，挑釁的望了一眼位於賭桌正上方的監視器後接過了荷官用小推板推過來的10枚白色籌碼。


遊戲依然要繼續，這一次，荷官在轉動骰子盒前將三枚骰子在手中反複掂量確認的確是賭場平日使用的以後才開始搖動手柄，一雙眼睛卻死盯著男子，大到改變坐姿，小到調整表情，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只可惜，讓他失望的是，被列為高度懷疑對象的眼睛竟然在他剛把骰子盒蓋上的瞬間閉上了！


竟然不是使用隱形眼鏡作弊嗎？


錯愕之下，荷官不由得有些發懵，渾渾噩噩按照條件反射敲響了鈴，不等他吩咐，對方就將手上全部的11枚籌碼推到了猜測總數為14的特定格子處。


猜完了兩顆2號骰子就開始猜測骰子總數？你以為你是誰？


荷官鎖緊了眉頭，在圍觀眾人期盼的神情中緩緩揭開了謎底。


！！！！


3，6，5，三枚骰子不多不少，靜靜躺在骰子盒底，正好14點！！！


不可能！荷官大驚失色！萬分不情願的按照12:1的賠率緩緩推過去十枚紅色籌碼（標價10美金）和32枚白色籌碼，接著悄悄按響了桌下的警報，數名保安迅速靠近，使用各種手段“勸說”賭客不要在賭桌上跟著金發男子下注！可即便如此，面對這樣一個可能是可以預測結果的賭徒，長此以往下去根本就不是賭場所能夠承受的！


無視掉對方的小動作，金發男子再度頜上雙眼示意荷官盡快開始下一局，荷官登時如臨大敵，賭桌上的氣場在這一刻被對方完全控制！


價值143美金的兩色籌碼被推去了總數為9的特定格子處，還沒等荷官開牌敲鈴，對方手指輕勾，候在一旁的兔女郎急忙分開圍觀的眾人擠進圈子，極盡諂媚的詢問著男子有何需要。


輕輕一笑，金發男子伸出左手在賭桌上輕輕叩擊數下，好整以暇的看著荷官咬牙切齒的取出數枚標價100美金的綠色籌碼恨恨的推到他手邊。男子從中撚出一枚隨手扔給兔女郎，吩咐道：“就在這裏替我數籌碼，每湊夠1000美金就去換一枚藍色的，每湊夠十枚藍色的，”說到這裏，男子瞥了一眼之前嘲笑現在驚訝到下巴都快掉下來的眾人，特意拔高了音量“就去給我換銀色的籌碼！”


狂氣四溢！以男子為中心，幾乎在場的每一個遊客都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傲氣，振奮著他們的大腦！沒有什麼比這更能讓人興奮的了！簡直就像是一場夢工廠出品的好萊塢大片！什麼《十一羅漢》，什麼《賭場情仇》，有哪一部電影可以比得上真實的傳說，真實的幻境？？這種指點江山的氣場根本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向眾人宣告，銀色的籌碼，他勢在必得！其他賭桌完全失去了生意，所有的遊客都開始向著這裏靠攏，甚至還有不少人拿出了手機呼朋喚友，四面八方的人開始向著威尼斯人彙聚，瘋狂的人流一股腦的開始湧上歎息橋，進入威尼斯風情！


果真不負眾望，不到一分鍾，男子就以18:1的罕見賠率再下一局！4，5，6，三個整齊的連續數字預示著那個讓人興奮的結局！


荷官顫抖著雙手掏出鑰匙打開籌碼櫃，用一幅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將十枚藍色的籌碼推到金發男子面前，兔女郎則用笑得快要下巴脫臼的表情抓起它們奔向櫃台，很快，一枚精致的銀色籌碼出現在賭桌上，荷官用見鬼的表情哆嗦著看向把玩它的金發男子。


男子很有趣，抓著那枚籌碼在特定格子處上方到處遊走，直到荷官真的開始哭泣的時候才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輕輕一笑，隨手推了推眼鏡將籌碼推到“大”處，1:1的賠率。


劫後余生的荷官擦幹眼淚，狠狠的敲上了上報的警鈴，他的心理承受已經到達極限，接下來還是讓老板看著籌碼痛哭流涕吧！幹完這一次他要辭職！他要回家去修剪草坪！讓這些該死的賭徒死後統統去地獄懺悔吧！


賭場經理僅僅看兔女郎笑逐顏開的換了五次銀色籌碼就受不了了！對方分明就是在玩他！這百發百中的“猜測”是個人都會精神崩潰的！再這麼讓他換下去，等到湊夠了10萬美金豈不是就能進入賭場的VIP廳了？到時候銀色換成金色，金色換成水晶……天啊！上帝啊！！


終於，消息上報進了正在酒店數百架監視器錄像前艱難搜尋教父和門外顧問身影的酒店經理處，直到這時那些趴在無數顯示器前的安保人員才看到拼了命的在鏡頭前沖他們打手勢的賭場負責人，紛亂的手機鈴聲中，其中一台專線正有氣無力的響著，綠色的燈光一閃一閃，就和負責人現在的臉色一樣。


等到經理將尋找教父的任務完整派發趕到大廳時，男子已經是第十一次輕松夾起一枚棕色籌碼（數額到1000美金以上後贏者每局要付給賭場5%的金額）扔向荷官了。


第十一次……他們已經損失十一萬美金了嗎？


再這麼下去，等彭格列十代目回來不用他老人家發火，他自己就得跳樓了！但是，要說對方沒有作弊，那就是把他當小孩子耍！


經理理了理領口，擺上一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大步走向正慵懶的斜倚在椅子上的金發男子，動靜很快傳到了那裏，出乎他意料之外，男子用一幅“你終於來了”的眼神迎向他的盯視！


被那一幅嫉惡如仇的眼神看得一瑟縮，經理揮手示意賭場安靜後說道：“您好，這位先生。我是本酒店的總負責人。今晚您的手氣算是我從事這行以來見過的最好的一位了，簡直就像是一部精彩絕倫的科幻電影，您說是嗎？”


金發男子如何沒有聽出經理的言下之意，不見任何懼怕之色，只是悠悠的摘下眼鏡，隨手遞給圍上來的報案人員，輕哼一聲，道：“是啊，可惜像是隱形眼鏡一類的科幻手法，其高科技含量未免太低了些，說到底那也是上個世紀末的電影啊。況且，”男子語氣一頓繼續道“借外物之力又算什麼，最可靠的還是自己。”


（通過眼鏡可以看到在牌上做的記號，‘賭神’們能夠根據牌的好壞做出自己的判斷。該裝備出現在上個世紀的多部賭場電影中，因而廣為人知）


“哦？先生的話是否可以理解為，你能做到不需要任何外物就能夠擁有逆天的好運？”


“好運？”男子迅速打斷經理的話“開賭場的還來這裏將運氣說？稍微有點概率知識的人都知道，無限循環後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50%勝率，而是穩賺不賠才對。”金發男子特意提高了聲音，很開心的環顧著聞聽此言交頭接耳的遊客，又一仰頭道：“當然我不否認，在這過程中會有極個別的幸運兒一夜驟富，來這裏的冒險者大都會認為自己是那個幸運兒吧。”


（學概率論時老師曾提到過，根據無限循環求積的結果可以得知莊家到了最後是穩賺不輸的，具體推導過程我也不知道，但是學應用統計的時候確實推導出保險公司那種少量投錢大量賠錢的模式都是穩賺不賠，即使他不用那些資金做任何投資=v=bbb所以賭博什麼的千萬不要沾哦~）


“先生此言也許不錯！”經理用同樣的音量壓下周圍越來越大的議論聲道“但是您的所作所為卻完完全全是推翻了概率論的最基礎原石啊！從您進入賭場到現在，一共下注15次！即便是每次都壓概率為50%的‘大小’，其概率也不過為0.5的15次方，更不用說那些特定數格了，不知道先生作何解釋呢？”


“呵，小概率事件並不代表他不會發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經理你當真就敢說這絕對不可能嗎？僅憑數學理論就證明我有罪，不太合適吧。”男子突然抬頭望向懸挂於頭頂的監視器，雙唇彎出一個胸有成竹的弧度，笑道“不如，經理拿出證據來證明我的確耍了手段如何？”


“我在旁看過了！他根本就沒有接近過骰子！”


“對！我也作證！從頭到尾都沒有！連機器也沒接近過！”


“呵，說不定他還是和荷官約定好了也說不定啊，還有那機器，誰能保證他以前沒有碰過？”


圍觀眾人議論紛紛，一時間各種說法層出不窮，但大家所討論的都是對方可能的作弊手法。


“看起來，”男子環顧四周後道：“似乎，我需要換一個荷官換一台機器才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老板！我是冤枉的！我絕對沒有和他聯手！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一旁的荷官大驚失色！再這麼下去不等他辭職回家去剪草坪就要被做掉了！


經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後方道：“荷官不會有問題，本酒店所有荷官為防作弊，每天都是用抽簽的方式來決定負責哪台賭桌的。倒是機器，”經理盯著金發男子，別有深意的接續道“是死的。”


“喔，那麼經理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需要回歸手擲骰子了？好啊，我奉陪到底，只是，”男子幹脆將手中所有銀色籌碼全部放在賭桌上，接著活動活動脖子道“一萬一萬的玩真沒意思，現在進入VIP廳我嫌麻煩，大家也不同意；不如，撤掉最高限注如何？”


不光是經理，所有圍觀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去掉最高限注就意味著要是機緣湊巧碰上他押對了了三個同樣數字的特定三倍……那就是180:1的賠率！賭場得支付2000萬美金！！即便是經理都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提議，猛然抬頭望向對方胸有成竹的臉，經理不禁後背發涼。


“怎麼，不敢賭？不在眾人面前來一把如何證明我的清白？” 男子好整以暇的調整了坐姿，右手肘支在扶手上，以手支頭，再是愜意不過了“還是說，全世界最大的威尼斯人酒店竟然連50%的輸贏都不敢賭，那麼，VIP廳的生意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就這麼篤定VIP廳可以穩賺不賠不成？”


該死！竟然用話語擠兌我！


經理暗恨！對方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指威尼斯人在VIP廳的機器上動手腳！傳出去可如何是好？事到如今可真是騎虎難下，竟然不賭都不行了！


原有風度不再，經理一咬牙，惡狠狠的說：“有何不敢！威尼斯人的賭場最是公平！既然如此我們不妨使用抓鬮的方式挑選荷官！再隨便找一位客人來抓這個鬮！”


“好！果真爽快！不愧是威尼斯人的酒店經理！悉聽尊便！”


聞言，經理召集在場的全部工作人員，將他們的名牌取下放入一個不透明酒桶上下搖晃數下，又去酒店外面隨便請了一名路過的遊客來抓這個鬮。被抓中的調酒師滿頭大汗的拿起古老的手擲骰子盒，上下拼命搖動起來，精湛的調酒技藝使他把骰子盒搖得甚是好看，骰子在裏面交錯碰撞的聲音震動著每一位在場的遊客脆弱的耳膜！


良久，調酒師將骰子盒狠狠砸在賭桌上，砸的經理面色難看無比，這時男子猛然睜開眼睛，竟沒有下注，而是一字一句道：“3，5，6，一共14點，我贏了！”


全場嘩然！這太出乎所有人意料了！他竟然不是像以往那般先下注再等待而是直接說出了精確的結果！他究竟是人是鬼？這有如鬼神般的發展讓周圍像是剛燒開的熱水一般徹底沸騰！所有的人都密切的注視著那個尚未公布謎底的骰子盒，卻沒有人注意到就在不遠處的賭場牆根下，一名褐發的美少年與此同時也雙目微閉，輕輕說道：“3，5，6，一共十四點，我們怕是要賠12倍的價錢，一共是1497439.438美金，對嗎裏包恩？”


“錯了！是1476235.438美金，蠢綱你果然很蠢啊！”


“咦，這個差額是……啊！給侍應生的小費！”


“還不錯，有些長進，那麼……” 裏包恩抱臂向後倚靠在牆壁上，慵懶的說道：“這筆錢你是付還是不付？”


不遠處的骰子盒已經打開，果然是3，5，6，三枚骰子靜靜地躺在裏面，而金發男子已經將所有的籌碼都堆在了14點處，正笑盈盈的看著面如死灰的經理，嘴角露出的是勝利的弧度。


綱吉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遠處已經呈現瘋狂態勢的人群，看著他們拼命的起哄要賭場付錢，看著酒店經理愈發暗沈的臉色和四周躍躍欲試的保安，看著金發男子再度開口：“這筆錢，你是付還是不付？”後，回首看向裏包恩。


被注視的裏包恩也回望綱吉，良久，開口：“你才是未來的彭格列首領，而我不是，該怎樣處理眼前的危機是你應該做出的判斷，不是我。不過……”突然邪魅一笑，嚇得綱吉直打哆嗦，接著低頭故意將含有溫度的話語送至綱吉小巧的耳垂：“剛才算錯數額是要接受懲罰的哦~今晚，到我的房間去如何？”


赤裸裸的調戲讓綱吉想起不久前大美麗湖前那個旖旎未完成的吻，瞬間血氣上湧不知所措。


“啊，真是不錯的反應。可惜，現在似乎不是調情的時間呢。”裏包恩視線越過綱吉頭頂，看著遠處那個借眾人之勢將酒店經理逼至絕境的金發男子，上下打量，推測著他身後的指使者。


就在酒店經理打算以“作弊”為借口將金發男子趕出賭場時，從大門處傳來一個明顯處於變聲期的稚嫩嗓音鎮住了全場！


“且慢！先生聽聲辨數的技藝高超，這筆錢自然是要付的！”


熟悉的嗓音讓酒店經理瞬間抬頭，果不其然，一身休閑裝打扮的褐發少年映入眼簾使他面色大變，下意識向前急趨兩步，卻被少年抬起的左手示意留在原地。


沐浴著所有人的目光，綱吉暗暗深吸一口氣，之後更加優雅從容的走向賭桌，非凡的氣質讓圍觀眾人下意識分開一條道路任其通行，好像分開紅海的摩西一般。停留在原地未動的裏包恩則是贊許的頷首微笑。而始終淡定慵懶的金發男子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有一絲驚詫從銀灰色的眼中一閃而過，眉頭皺了起來。待得綱吉走到賭桌邊站定，便問出了一個在場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權同意先生您拿走屬於您的一百四十七萬美金，您現在就可以去現金兌換處填報稅單了。”


“哦？那你不懷疑我作弊？”男子重新靠回舒適的椅背，眼睛卻死死的盯住綱吉：“恐怕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會不懷疑我作弊吧，你就這麼篤定？”


“怎麼會。”綱吉微微一笑，繼續道：“雖然開頭我並沒有看到，但是看先生後幾次下注，都是在搖骰子時閉眼，直到骰子停止搖動才會睜眼、下注，不管機器還是手動，都沒有任何變化，這只能說明，先生您耳力非凡，能夠區分骰子六面微弱的風聲差別，這可比所謂的外物要好用多了，您說是嗎？”


“這不可能！人怎麼可能做到這種地步！”不知道是誰先喊出來，整個賭場瞬間亂作一團，所有人交頭接耳，盯著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狂妄少年大聲議論，甚至有人懷疑綱吉是金發男子的同夥而投去了懷疑的目光。


綱吉輕笑，手指最先喊出來的那個在貝拉吉歐出聲破壞他和裏包恩接吻的男子，示意他走過來，優雅的將骰子和骰子盒都推過去，道：“既然先生如此懷疑，那不妨先生親自來搖盅，讓他來猜如何？”


壯碩的男子半信半疑，雙手同時抓起骰子盒拼命搖動起來，與此同時，綱吉和金發男子一同閉上了雙眼。待得骰子盒落桌，兩人同時睜眼，綱吉隨手抓起幾枚買飲料找回的硬幣分別擲到總數標為17、特定雙倍6、大，三處下注點，輕笑道：“感謝先生手下留情，一次只賭一格，否則酒店經理怕是要跳樓了。”


金發男子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綱吉看了許久，看的綱吉渾身發毛，手心出汗，內心瘋狂嘶吼：“上帝啊，我這只是強撐拜托你不要再看了我很有壓力的好不好您老人家快點接句話啊啊QAQ”


突然，男子仰天大笑，猛然間將幾枚銀色籌碼扔在17點處，左手在綱吉肩膀連拍幾下，搖搖頭，道：“好啊，好一頭幼獅！可有興趣與我來上兩局？”


內心終於松了口氣，綱吉略有些靦腆的說：“呃，不好意思啊，我還沒有成年，按法律規定我不能下場。”


“還未成年就有如此手段，前途不可限量，只是，你能夠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嗎？”


綱吉收起笑容，換上一副十分嚴肅的表情認真說道：“如果有一天，我走錯了道路，那我會將我與我走錯的道路一同毀滅。”


金發男子聞言瞪大了眼睛，隨後笑著說：“這筆錢我不要了，直接送去慈善機構吧。”說罷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向門外走去，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回頭看向綱吉：“你還有多久能下場？”


“呃，還有將近五年，怎麼了？”（美國規定21歲才能下場）


“好，五年後的今天，還在這裏，可有興趣與我一戰？”


聞言一愣，接著綱吉綻放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心搖神簇記了一輩子的微笑：“自當恭候大駕。”


男子贊許的點點頭，抬頭望向威尼斯人大廳房頂的聖母壁畫，接著轉頭用意大利語對他說：“彭格列十代目，你果真有趣，有你這樣的美人坐鎮整個裏世界，未來的日子不會寂寞了。看在我對你很有好感的份上，不妨多小心一下你的合作人吧。”


不等綱吉有所回複，男子分外瀟灑的離開了威尼斯人，留下了一個足以讓人津津樂道數十年的傳說，而等八年後震動全世界的黑手黨之爭暴露在普通人面前時，大家才知道當年與賭俠大戰的少年正是處於實習期的彭格列十代目，更為這個傳說增添一份傳奇的色彩。


至於現在嘛，傳說中的少年正在強裝鎮定把一切扔給對他佩服到五體投地的酒店經理，剛剛那個遊客已經把骰子蓋揭開了，正是5，6，6，17點，特定雙倍6，大。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綱吉同遠處的裏包恩相視一點頭，避開人群的目光，返回了總統套房。


一進入貴賓電梯，綱吉就幾乎虛脫一般倒在了裏包恩懷裏，剛剛神經繃得太緊了。這兩年閉關期間為了訓練綱吉的戰鬥技巧，裏包恩狠狠地訓練過聽風辨音之術，就是為了防止在意外的看不見的環境下依然能夠辨別各種武器來勢，這些僅有超直感是不夠的，萬一碰上像骸那樣幻覺當中藏實物的攻擊超直感很難起到效果，所以當時最後的考試就是辨別骰子點數。


“學會這個可沒壞處啊，蠢綱，萬一哪天你這個腦容量如此小的白癡迷路了還可以進賭場用這個贏錢啊~”面對萬分不願意學習此門技術的綱吉，裏包恩曾經這樣調侃道。


“真等到那一天我到哪裏去找賭場啊，那種東西又不是哪裏都有的=A=”腹誹歸腹誹，綱吉最終還是在魔鬼訓練下通過了考試，結果竟然成為了除去“不著痕跡的避開他人肢體接觸”後用到的第一項能力，這可真是世事無常啊。


至於現在嘛，裏包恩倒是心情頗好的攬著學生，感受著綱吉對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能夠讓綱吉完全放下戒備，將自己脆弱無能的一面表現出來的人，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了，這份信任，這份牽絆，沒有人能斬斷，而隨著歲月的流逝，這種牽絆只會越來越強，篆刻進他們彼此的靈魂，生命，直至永遠。


待得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裏包恩幹脆給綱吉來了個公主抱，像捧著珍寶一般抱回了總統套房。


將綱吉輕輕地放在king size上，裏包恩用手輕撫綱吉布滿汗水的小臉，微笑開口：“你今天做的很好。”之後輕吻他的額頭，在耳邊輕歎：“今晚好好睡一覺，好好放松一下，明天開始恐怕要有幾場硬仗要打了。”


“嗯，是米高梅那邊還是盧切斯家族？”金發男子的告誡還在耳邊環繞，超直感正提醒著綱吉也許有什麼不太好的事情即將發生，讓他難以乖乖安眠。


“不管是什麼，往前走就是了。”說著裏包恩接起了床邊鈴聲大作的電話，之後挑眉，對綱吉道：“盧切斯家族剛剛派人送了請柬來這裏，明晚凱撒皇宮酒店頂層舞會，邀請彭格列十代目和未來的門外顧問前往。”







第四章──擲骰子（Sic Bo)

──賭俠傳說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