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閣

第十五章──無血的戰爭

意大利西西裏島，彭格列總部

　　午後三點，熾熱的空氣幹燥但潔淨，湛藍如洗的天空搭配漂浮的白雲給人以寧靜的舒適，帶著暖意的微風吹過飄著香氣的檸檬園，裹挾著一絲渾然天成的酸味越過成片的椰林探入古老的城堡，試圖為它的古老送來生機。
　　
彭格列的總部是一棟古老的城堡，不過放在到處都是上千年古宅的意大利實在算不上什麼，對於意大利來說，雖然他的曆史不是特別的悠久，但沒有經曆過文化浩劫的天然契機足夠讓這裏的人們慵懶而又自信，古老與厚重透過他們的血脈代代相傳，足以和古羅馬鬥獸場上的劃痕一般醒目而飽經風雨。

一派祥和的某扇窗戶內，獄寺隼人擰緊了自己英挺的眉頭，翠綠的眼眸仔細瀏覽著手上的若幹報表，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數字，修長的手指死死捏著手裏銀色的鋼筆筆身，手心的汗液讓筆身越發的光滑，以一種微不可查的速度向下墜落。

突然，獄寺猛然起身將手中的鋼筆甩在桌子上，做工精致非凡的金色筆尖與光滑的桌面正面接觸，自此報廢。不過對於此刻的獄寺，這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終於將溫恩酒店數年來所有的財務報表都理清楚了。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竟然是用了這種手段！”獄寺在辦公室內激動地來回走了數個回合後一把拉開電腦桌前的椅子，抓過鼠標粗暴的點擊了數下，幾個網頁應聲而出。獄寺仔細的選取了部分數據拖進專門的軟件進行了特殊處理，數十分鍾後，終於得出了自己預期的那個答案。

細細瀏覽著所有的圖表，獄寺再也難以掩蓋興奮的神色，一個沖動拽出鍵盤，修長的手指輪番敲打其上，劈裏啪啦的聲響在房間內此起彼伏，直到“茲”的一聲，電腦黑屏為終結。

“怎麼回事！”獄寺焦躁的再度敲進去數行指令，卻仿若石沈大海般沒有任何回應，憋悶之下，獄寺猛然起身一腳踹上了電腦桌。

“可惡！！怎麼偏偏這會兒出現這種問題！可惡！”

Coyote•Nougat站在門外審視著獄寺的行動，臉部嚴肅的線條一如既往的僵硬，唯有眼裏卻透出了那麼一絲好笑的意味，直到屋裏的獄寺幾乎快要砸電腦了才伸出骨節分明的手來緩慢而富有節奏的敲了敲門。

“再砸下去有人會找你拼命的，十代嵐守。”

聞言一震，獄寺收回即將報廢電腦的腳，滿臉都是被抓了現行的尷尬，僵硬的回過身來，神色微赧，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

“Nougat先生……”

“總是這樣焦躁可不行啊，嵐雖然永遠是攻擊的核心，要有如怒濤暴風雨般的氣勢，但暴風眼卻是風平浪靜的，如果，” Coyote緩步踱進房間“你無法成為一個能夠冷靜掀起暴風雨的人，是無法履行好嵐之守護者職責的。”

“……是，謹遵您的教誨。”對同一職位前輩很是尊重的獄寺老老實實承認了錯誤。“不過，您怎麼會突然來到了這裏？”

“那是因為，系統終端發出警報指示這個房間的這台電腦試圖在無授權的情況下入侵證券交易所的客戶數據庫，我就猜到是你，所以沒讓保衛過來。現在，”Coyote走到電腦前不知道敲了些什麼讓電腦恢複了正常“可以解釋一下你小子審查報表怎麼都查到人家證券交易所數據庫去了嗎？”

“是，是這樣的！”獄寺一把抄起桌上那一大灘報表挑出幾張塞進Coyote手裏，急急忙忙的抓起鼠標點開了幾個窗口開始講解：“數年前，家族因為賞識凱仕的理財能力特許他在年底上交利潤前可自行運用溫恩酒店的閑置資金進行再投資，這在家族旗下產業裏算是獨一無二的。”

“嗯，這我記得。”Coyote微微頷首予以肯定“當時九代目還很欣喜的拉著我說找到了一個理財能手，可以讓錢生錢，這樣一來每年的利潤可以不必僅僅扔進銀行吃那點可憐的利息。”Coyote抬手撫弄了兩下胡子，感歎的說“那年輕人真不簡單，每年賭場的閑置資金能夠達到營業收入的20%左右，經由他的手拿出去再投資竟然能有30%的回報率，那會兒的銀行利息才1%，巴菲特（股神）的股東年平均投資回報率也才20%啊，當年的家族財政審批會議上瑪蒙幾乎為之癲狂，恨不得把自己全部的存款都扔給凱仕去打理，可現如今，唉，可惜了啊。”

（所謂錢生錢，就好比一個企業收入100萬，其中成本、再生產等用掉了80萬，剩下的20萬就是閑置資金了，此時可以拿出去存到銀行裏，這樣可以掙利息，20萬*1%=2000元的回報，這就是最基本的投資理財。但是在這裏的話，同樣的錢被凱仕拿去再投資可以得到20萬*30%=6萬元的回報，是前者的30倍。閑置資金再投資在現如今的企業是非常非常常見的行為。)


圖例：http://imgsrc.baidu.com/forum/pic/item/c4c34c5cb5b9fe4997ca6bf8.jpg
請大家自行點擊圖片地址，圖片太多，鮮網沒法傳了。繁體字讀者很抱歉，這個圖是在學校電腦上做得，當時忽略了繁體字的問題，現在家裏沒有vasio，無法再做，所以抱歉了orz

圖中字跡：將閑置資金拿出來投資利用，購買理財產品。


“原來能有那麼多嗎！”獄寺一愣，這才接著道“自，自那以後凱仕運用溫恩酒店資金大規模涉足金融市場並一直獲利頗豐，但是！”獄寺重重敲擊鼠標打開了一個excel界面，裏面是從凱仕上任後溫恩酒店數年的財務報表：“金融危機爆發那年，溫恩酒店第一次虧損了。”

“嗯，那一年家族名下不少產業都虧損了，尤其是賭博業，金融危機讓很多人都失業了，誰還有閑情來賭場呢？不過黑市很火爆就是了。”邊說著，Coyote將手裏的報表放在電腦機箱上，俯下身來，壓低了聲音“怎麼，這其中有問題？”

“本來是沒有問題的，但最大的問題是，”獄寺拖出一個表格，用醒目的紅色標出了其中一項賬目“當年的金融危機是9月才爆發，如果只看酒店正常的運轉實際上是盈利的，但最終酒店還是虧損了，所有的利潤全都賠在了由凱仕主導投資的金融市場裏。”

Coyote沈默了。

半響，Coyote方開口道：“考慮到當時的經濟環境，虧損也是正常的，我記得當時凱仕的報告就是這麼寫的，他遞交上來的財務報表財政部這邊也審查過了，的確如此。”說罷Coyote又突然一笑，拍了拍獄寺的肩膀“你小子還是直說吧，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我們老年人的腦子在這方面可沒有你們敏銳啊。”

“是！”得到肯定的獄寺激動地拖出了數個pdf文檔，一個一個呈現給Coyote:“這些就是當時他所購買的金融理財產品。表面看似乎沒有什麼，但是請看這裏。”獄寺點了數下電腦屏幕“這個，這個，還有這幾個，從他首度投資虧損時就一直堅持購買這種類型的金融產品，而也正是這類型的產品使他接下來幾年內賠了不少錢，只不過其他的投資獲利不少成功填補上了這塊缺口而已，但整體的收益無疑大幅下降。”
　　
“你的意思是說，”Coyote的聲音變得冰冷而敏銳，就像是一頭經驗豐富的獵人即將捕捉到獵物前那一瞬間般冷靜而沈著“這類金融產品有詐？”

“是的！這種金融產品的設計原理很像擲骰子，用最簡單的話來說，投資者自行判斷未來的情況，認為A情況出現的乙會購買產品的A面，認為B情況會出現的甲會購買產品的B面，如果出現A，則甲方賠錢，乙方獲利，乙方所獲利潤即為甲方賠錢的大部分；如果出現B情況則反之。”為了更直觀的說明，獄寺索性打開visio軟件現場畫了圖給Coyote。

圖例：http://imgsrc.baidu.com/forum/pic/item/fe54564e41ad695fb2de0528.jpg

“你接著說。”老人很給面子的弄懂了。

“是。”獄寺有些開心的一點頭，難得對方一次就明白，以前綱吉總說他的講解太過理論化呢。“這種產品一旦情況判斷正確，獲利自然十分巨大，但是一旦判斷錯誤，其損失也是相當慘重的，可判斷是否正確的概率為50%，偶爾錯一次倒罷了，但是連續錯上十次二十次概率就只有0.5的20次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Coyote目光冷了下來。

“這種投資造成的損失非常穩定，換個角度來看可以說是一筆非常穩定的現金流出。由於其數額巨大，我稍作統計整合後，正好差不多相當於七宗罪拍賣廳的建設費用還有盈余！所以！獄寺非常激動的握緊雙拳，碧綠色的眼裏俱是激動與興奮，這一刻的他可謂是神采飛揚，“為了證實我的猜想，我才打算入侵發行這些金融產品的證券交易所數據庫，相同時間購買了相同產品相同數量的公司肯定和盧切斯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那就是我們尋找的證據！盧切斯家族在彭格列安插臥底的證據！”

圖例：http://imgsrc.baidu.com/forum/pic/item/19f33a8764a78d7cc75cc32a.jpg

圖中字跡：資金借由金融產品以賠錢的名義從溫恩酒店流向了購買反方向情況的盧切斯家族所屬公司，資金就這樣在諸多金融產品掩護下流出。

Coyote盯了獄寺半響，從懷裏掏出一支手機麻利的摁了一串數字進去，待電話接通後對著電話另一端的人簡短的說了幾句，然後一把抓住獄寺的左臂向門外走去。在那種雷厲風行的力道驅使下，獄寺慌慌張張的拿起電腦桌上那一溜文件報表略有些狼狽的跟著Coyote進了走廊，臨走時總算還不忘關上門，門牌上挂著的瓦裏安隊標在氣流的驅使下來回晃動，在它的左下角，精致的“$”符號充分彰顯了房間主人的愛好。

“Coyote先生，您這是要幹什麼？”走廊上獄寺總算調整好了身形，亦步亦趨的追在Coyote身後，順便惡狠狠的瞪視周圍瓦裏安隊員有些敵意的眼神，直到被Coyote在後腦勺上輕拍一下作為終結。

“你實習的第一階段結束了。”Coyote骨節分明的手觸上走廊盡頭的牆壁，一道藍光從掌下如掃描儀般緩緩劃過，緊接著“呲啦”一聲，原本光滑平整的牆面突然出現了一部電梯，Coyote帶著獄寺一同走了進去“做的不錯，現在我們要去見九代目。”

“什，什麼！”剛進入電梯的獄寺還沒站穩就被嚇了一跳，隨即有些赧然“我，這個，這只是一個推想，現在就拿去打擾九代目實在是有點……”

“不，孩子，你沒有意識到這裏的重點。”電梯向下滑動一段時間後突然停頓，身處其中的Coyote和獄寺身形因為慣性一個輕微的趔趄，沒待他們站穩，一道紅色的激光層從他們腳下向上緩緩升起，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所經之處所有的數據通過細小的密布於基地鋼筋混凝土中的光纖准確傳送進了家族安保系統終端電腦中，在那裏經曆一番非常繁複細致的搜索配對後，平穩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電子女聲響起。

“確認為A級幹部嵐之守護者Coyote•Nougat與十代嵐之守護者候補獄寺隼人，無異常，准許放行。”

聲音剛剛落下，電梯開始向著前方滑行，這次的速度很慢，不會讓人有任何不適的症狀，之前因為檢測而停頓的話題被Coyote再次拿起：“隼人，你認為，對於黑手黨來說最難處理的事情是什麼？”

“是……與政客打交道？”

聞言，Coyote輕輕搖頭，到底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這些事情沒有親自經曆過還是沒有辦法抓出重點，“政客這種東西，只需要找到他最需要的東西就很容易攻下了。”談起這個，Coyote眉間的神色頗有些鄙夷“隼人，你覺得，如果現在家族派給你一個搶劫銀行的任務，你做得到嗎？”

“呃，怎麼突然這麼說，不過如果是家族的命令我自……”

Coyote抬手制止了獄寺接下來的話語“這只是個比方，不要當真。再者，如果有一筆軍火要從歐洲走私到中東，你做的到嗎？”

“我想可以，”略微躊躇一下，獄寺還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只要精心籌劃准備後，沿著家族早就打通好的渠道走是有八九分把握的。”

“以上的這些任務，不光你能夠做到，家族中的每一個成員都可以做到。但是任務完成後，”Coyote回過頭來，飽經風霜的側臉上全都是歲月留下的劃痕，仿佛每一道皺紋都是一部驚心動魄的小說“這些非法所得的錢財你要怎麼處理？”

獄寺隼人不是個傻瓜，他只是欠缺必要的黑暗經驗而已。

短暫的沈默後，獄寺抬起頭來，翠綠的眼中一片清明：“……我明白了，這個手段運用得當將成為最有效的洗錢手段之一，而且還可以用來避稅，再幹淨不過的手法了。”

在現如今這個一切都聯網電子化的社會，處理非法財物變得越發的困難！以美國為典例，很大一部分人即便是買塊口香糖都要刷卡，貨幣的電子化已成為無法阻擋的潮流，懷揣著大筆的現金購物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存在銀行裏更是等同於拎著成箱的贓款投案自首，聯邦警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出你的賬戶明細直接一條“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將你打入深淵！而越來越多的網絡洗錢幹脆使得諸多國家限制網絡銀行轉賬。以日本為例，超過500萬日元的不明原因金額轉賬就會被系統自動截留審查，沒有半點轉圜的可能。

如何在越來越犀利嚴格的監察系統下將黑錢轉換為合法收入──也就是洗錢已成為一個高智商難題。
　　
傳統的洗錢方法是開設正規場所，如百貨公司或其他娛樂場所，將非法所得記錄為正當的營業收入，但是猛增的利潤足以引來詳細到發指的審查，與此搭配的還有需要交納的巨額稅款，太紮眼了。可現在這個方法，只要前期手段處理得當即使累死會計都查不出問題。他們只需要想辦法購買預定好的、甚至於可以買通金融產品發行機構直接設計一個專為此而行動的金融產品，所有的非法所得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流到任何一個家族所希望的地點。更進一步，他們甚至可以在百慕大群島這類避稅天堂開設一家公司，到時候連真正的合法收入都可以通過這樣的方法免去了巨額稅款，足可以氣死所有的稅金吸血鬼。

獄寺真是越想越激動，這個前景實在是太誘人了！這樣一來，現在在拉斯維加斯吃的虧都變成了一個絕好的兆頭！愚蠢的凱仕要是早點把這個方法上報家族現在早就位居高位了！

而就在此時，“叮”的一聲，電梯停了下來。緩緩向兩邊滑開的電梯門外，正是彭格列家族真正的總部，他們就在不久前離開了瓦裏安在總部設立的分部。熙熙攘攘遊走於其中的人員身姿筆直，步履匆匆，呈現出一片生機。想通一切的獄寺興致勃勃跟著Coyote邁步前行。
　　
行進在通往首領辦公室的路上，Coyote滿意的打量著獄寺年輕且充滿活力的身軀，輕輕點頭，後生可畏啊！有這樣一群年輕人，即將到來的裏世界改革狂潮勢必不會成為彭格列的沒落之始。擁有更為年輕先進意識觀念的他們足夠給暮氣沈沈的彭格列注入一股新鮮的血流，他們一定可以帶領彭格列在數學與貨幣這個金融的海洋中徜徉，再度君臨天下！

說不定，未來的彭格列會被稱作暗之華爾街呢。流淌在地下的暗之現金流會在更加鮮為人知的地方影響著整個世界。

就在此時，Coyote的電話響起，從懷中掏出手機，只聽了幾秒鍾，Coyote便露出一個笑容，他抬起手臂狠狠拍了兩下獄寺的肩膀，倒把他拍的一個踉蹌。

“小子，幹得不錯，技術部已經攻克了證券交易所的數據庫，我們所期待的證據已經全部到手了！”

而此刻的瓦裏安分部，一個暗藍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輕飄過走廊，藍色的兜帽罩住了他大半的臉，只能看到臉上兩道鮮明的紫痕，一張嘴抿得緊緊的，兩邊下垂的嘴角看起來似乎是在生氣一般……好吧，其實從來沒人見過瓦裏安的財政部長瑪蒙大人笑過就是了。

站在自己在彭格列總部的辦公室門前，瑪蒙的心情很煩躁。剛剛聽到下屬彙報，彭格列那個銀毛的暴躁小子幾個小時前突然闖進瓦裏安分部非要找他，下屬沒攔住他讓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的物品，他的私房錢不會有危險吧！

聽到消息後瑪蒙幾乎可以算是馬不停蹄的趕回辦公室，許是十分擔心，整個人竟然就那樣僵硬的站在門前連推門的勇氣都沒有。

大約過了七八分鍾，才聽到一聲自嘲：“切！這可是回我自己的辦公室，有什麼好怕的！”說罷，瑪蒙狠狠的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像擔心自己孩子的母親一般飛進去，仔仔細細的搜尋是否有什麼損失。

“要是真有什麼損失我就列賬單好好敲一筆外快才對！”

一邊嘟囔著，瑪蒙仔細的整理著被獄寺弄亂的辦公桌，幾分鍾過去了，似乎是沒有任何的損失。

既有些松了口氣的感覺又有些遺憾，瑪蒙悵然坐在辦公桌前，隨手抓起自己心愛的限量版銀色筆身純金制筆尖高級鋼筆，另一只手抓過一張請款單決定巧立名目要一筆賠償，誰知筆尖剛一觸碰紙面，瑪蒙的動作就頓住了。

歪掉或者說是趨於斷裂的筆尖就那樣明晃晃的挂在筆頭，間或反射一下窗外燦爛的陽光，只不過晃動的頻率越來越大就是了。

“那個……那個……那個銀毛的混，混賬……”暗色的身軀開始劇烈的顫抖，兩側臉頰上紫色的花紋迅速拉長，靛藍色死氣之火從瑪蒙指尖以極快的速度裹挾整個銀色的筆身，最終以極旺的態勢在筆尖燦爛的燃燒著！本就搖搖欲墜的筆尖又晃了兩下，在巨大的能量驅使下與鋼筆徹底的分離。

“我要殺了他！！！！！！！！！”

第十五章──無血的戰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