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之秩序



溫恩酒店第十四層走廊




推著清潔車,琳達•格蘭傑安靜的走在酒店走廊上,身後跟著幾名五大三粗的安保人員.每到一個房間門口,琳達身後的安保人員都會舉著槍像是要強行突破的FBI那般誇張的在門口敲門,得到房間內的回應後,琳達才會伸手掏出飯店管理層通用門卡,輕輕刷一下走入其中,一絲不苟的為此次拍賣參與人員軟禁地點進行著每天例行的清潔工作。

作為酒店housekeeper的領班,本來琳達是不需要親自打掃的。但是從三天前起,酒店經理在某位大人物的面前親自向她交代了這個重要的任務,那位僅僅看著背影都會有一種被絕對控制、渾身散發著一股血腥肅殺之氣的黑發男人操著一口流利之至的純正倫敦腔,微笑著向自己承諾,完成這次特殊的任務並保證絕對的緘默,她就可以將那個該死的莉莉•霍華德──酒店大堂經理一職的競爭對手踩在腳下,成功晉升。

“當然,你可以選擇拒絕,親愛的伍德小姐,畢竟這含有極大地風險,一旦暴露被聯邦調查局請去喝茶基本是毫無懸念。”裏包恩隨手翻看著手頭琳達的資料,偶爾抬頭瞥一眼面前年過30卻看不太出來歲月流逝的女子,將自身的氣勢放大到能夠讓對方不敢亂看綱吉的地步,輕輕一撇嘴,道:“但同時,我們將不得不選取你的好姐妹莉莉•霍華德小姐進行此項任務,親愛的伍德小姐,你意下如何?”

她能怎麼樣?和莉莉鬥了這麼多年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她怎能不抓住?更何況不就是清掃房屋又能有怎樣的風險?

“那麼,合作愉快。”黑發男人微笑著握了握她的右手,順便附贈一個危險卻極具誘惑力的微笑。

簡直就像是在嘲笑她所表現出來的輕視一般,本來過去三天一直老老實實待在房內的一個中年男人突然間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心髒部位衣服,從椅子上一頭栽倒,恰好滾在了琳達的面前,另一只手艱難的伸出來抓住了琳達的腳踝,嚇得她一屁股坐倒在地。

與琳達同行的保鏢為防有詐,全都掏出懷中的手槍當場壓制住離自己最近的人,其中一個更是一把推開琳達利落的將槍口直接指向地上的男人。

“哦我的上帝!求求你們放開他,他有嚴重的尿毒症,一定是出現並發症了啊!”

床邊被壓制住的青年男子腦袋被保鏢的大力壓制,死死頂在柔軟的床墊上,他艱難的轉過頭來沖著這一邊焦躁的大喊著,拼命掙紮著想要靠近癱倒的男人,臉上的神情焦急而迫切,不似作偽。

槍口對准中年男人的保鏢聞言略加思索一番後小心翼翼靠近對方,這才驚見對方唇邊的白沫以及抽搐的四肢,大驚之下一手持槍對准對方太陽穴,另一只手搭上了對方的頸部,手下的脈搏紊亂之至,竟然是真的!

從最初的慌亂平靜下來,琳達果斷抽出對講機呼叫了酒店的醫療隊。

………………

“……基本可以確定是由尿毒症引發的心律失常,患者有長期進行透析的治療史,如果不盡快進行腎髒移植,必死無疑。”

聽著醫師冷漠到極致的聲音,綱吉皺了皺眉頭,習慣性的望向裏包恩所在的地方,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准確無誤的接收來徒弟的腦電波,裏包恩挑挑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來一卷材料扔到綱吉面前的桌子上,俯下身來一只手支在桌上,故意將他納入了自己的懷抱範圍內。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綱吉耳垂上,瞬間紅透:“與他結伴而來的是他的秘書,據他交代,他們是來拉斯維加斯接受腎髒移植手術的。”

“腎,腎髒移植怎麼會來這裏?而且,”稍稍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綱吉有些慌張的抓起面前的資料漫不經心的翻看著:“而且明明有這麼嚴重的病他竟然還,還,還去……參加……”剩下的話語伴隨著某人的離去消弭於無形。

哦,天啊,裏包恩揮手讓醫生出去了怎麼辦啊!!!!

識趣的醫生體貼的帶上門,待關門的響聲一落,裏包恩立刻抓起綱吉旁邊的椅子瀟灑落座,幾乎是同時一把抓住綱吉的胳膊帶入自己的懷裏,不等對方開始掙紮,有力的臂膀牢牢的鎖住了綱吉的腰,另一只手抬高綱吉小巧的下巴,從他的脖子吻起,一路吻上耳垂,滿意的感覺著懷中人些微不可查的顫抖。

“裏,裏包恩,別……哎呀!現在,現在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調戲你的時間?哦,似乎看起來是的。”

“……知道你還,啊!別……”

剩下的話語完全沒有了說出口的余地,俱都消失在相接的四片唇瓣間,旖旎不可方物,激烈的呼吸聲充溢於室內,吱啦一聲,椅子被推得猛然後退數尺,裏包恩起身將懷裏的人直接抱上面前的會議桌,短促的叮當聲響後,精致的西裝褲伴隨著昂貴的皮帶跌落地板,裏包恩強硬的擠進綱吉半開的雙腿間,修長的手指不做任何停歇又邁上了下一場征程。

嫻熟的吻技讓人情動,霸道的舌掃過綱吉口腔的每一處,掠過每一顆牙齒,貪婪的將它們標注上自己的印記,裏包恩可以感覺到被自己壓制在辦公桌上的人雙臂是怎樣顫抖的揪住自己的領子,無力亦或是推拒著自己的臨幸──何必呢,最終的結局從自己命令醫生離開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確定,這樣力道的拒絕不過是增添三份情趣而已。

“唔……嗯……裏,裏包恩……”

征服進入第二個階段,裏包恩用力的在綱吉耳後吮出豔紅的痕跡,一路向下在鎖骨處再次多加流連,滿意的逼出對方細碎的呻吟後探向對方腰下,蜻蜓點水般的力道撫弄兩把用力握住,以一種不甚體貼的力道撫慰著。

“嗯……裏包恩,現在,現在是,是白天……”

“我當然知道,蠢綱。”完全不做停歇,裏包恩唇舌並用,在綱吉光潔的胸膛處打著轉舔舐,另一只手強硬的探入綱吉的嘴,手指戲弄著舌頭,粘膩的水聲讓綱吉羞的不能自已,好幾次都想用力咬下,終究沒能狠下心來。

透亮的白光透過落地大窗映照進會議室內,迎著光線,綱吉微眯的雙眼幾乎可以清晰地看到裏包恩手上的水漬,最可恨的是對方還微微一笑,猛然抬高他的大腿架在肩上,身體前傾的同時將自己的腿狠狠擠壓在自己的胸膛處。就在他望著對方猛然放大貼近的俊美臉龐發愣時,微涼的觸感突然出現在那裏,輕柔的力道緩緩的打著圈按摩著,最後不容抗拒的探入。

熟練到讓人火大的動作沒幾下就成功挑起欲念,無奈的考慮一番後綱吉徹底放棄了抵抗,雙手攀上裏包恩的脖頸,與他同時發力把自己的身體又往會議桌上多放了些,另一條索性腿纏上了對方的腰。

“怎麼,不抵抗了嗎,蠢綱。”

“不,不是你教的嗎。”到底還是經受不住著灼熱的視線,綱吉紅著臉把頭偏向另一側,無論如何不敢對上裏包恩的眼睛。

“哦?是哪個?面對絕對淩駕於己身的武力應該放棄抵抗尋求東山再起的機會?但是,”裏包恩說話的同時又懲罰似的加了一根手指,突如其來的侵襲讓綱吉瞪大了雙眼:“說說看你打算怎麼東山再起?”

“呃,唔,痛……”強烈的異物感足夠引起淚腺的充分反應,大大的褐眸閃過盈盈水光,配合粉色的臉頰和撒嬌一般的聲音使得裏包恩眯起了雙眼,不知不覺間呼吸竟有些紊亂。

果然,面對真正想要的人,即使有再多的經驗也枉然。

隨後的裏包恩勉強保持著遊刃有余的表情,強壓著內心的欲火草草做完了擴充就一個縱身步入正題,幾下挺進後毫不意外看到對方用力蜷縮到極致的腳趾。見狀壞心大起,裏包恩握住對方漂亮的腳踝,麼指在綱吉的腳心來回打轉,輕微的力道就像是鵝毛搔弄一般,生生逼出了對方的眼淚。

“唔,裏,裏包恩你,你太壞了……”

回應他的不是停下來的手指,而是喉結處的瘙癢,裏包恩輕輕咬上綱吉小巧的喉結,舔弄兩下,配合著身下越來越快也越來越不容抗拒的動作,吻上綱吉流下的眼淚,精壯的小腹同那裏不可避免的碰撞摩擦,直到那一刻的來臨。

劇烈收縮的甬道讓彼此攀上極樂的巔峰,短促的甜美余韻深遠,綱吉汗濕的後背同平滑而奢華的紅木會議桌形成一種特殊的感觸,但此刻的他完全不想動彈,就這樣懶洋洋的保持著原有的動作,昏昏沈沈間感覺到自己就著彼此相連的姿勢被抱起來,收拾的力道輕柔體貼,幾乎不像是那個鬼畜教師的動作。

大約一頓飯的功夫,等綱吉清醒過來時裏包恩已經完全整裝完畢,正坐在他身旁的辦公桌上,手裏翻看的正是之前在他們的劇烈運動中掉到桌下的文件,空出來的那只手好像撫弄寵物貓咪一樣在自己的頭發上來回輕撓……唔,很舒服是真的。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裏包恩的側臉上,刀刻般的堅硬線條一時間讓綱吉看的入了迷,黑的看不見底的眼睛專注的盯著手上的文件,漂亮的眉毛一會兒皺緊一會兒又舒展開來,偶爾上挑的瞬間配合著唇邊不羈的弧度帥氣的幾乎讓綱吉連呼吸都忘記了。

“看夠了嗎蠢綱,既然醒了就趕緊把衣服穿好吧。”

一個激靈,綱吉猛然起身,蓋在身上的西裝外套順著過大的動作起伏滑落腰間,白皙肌膚間隱約可見的草莓痕跡直接讓綱吉一口氣紅到了脖子根,急急忙忙打算跳下會議桌結果廢柴病發作徹底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啊!”

砰!

“好,好疼!”

“哼,果然夠蠢啊,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裏包恩非常沒有憐香惜玉精神的斜眼看著坐在地上春光全泄的綱吉,繼續實施著精神上的攻擊和語言方面的調戲:“還是說你現在依然欲求不滿所以在我的面前上演一出名為廢柴的活體春宮圖意圖再度勾引我?”

“你,你,你……”

“我怎麼了?”用手輕托下巴,裏包恩好整以暇的用視線在綱吉身上來回逡巡,幾乎所到之處的肌膚全部變得透紅,被盯的人更是手忙腳亂的抓起散落於地面的衣物胡亂往身上套著,裏包恩的眼睛越眯越細,看得出來心情相當的好。

“………………算了。我估計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吵過你。”草草套上衣服,綱吉翻個白眼,抬手看看表盤,臉龐再度無法控制的變得通紅,下午3點28分,他們這算是最典型的白日宣淫了。

略有點哀怨的瞪了一眼將他穿衣的過程從頭到尾看下來的男人,自從和他確定關系後他們似乎就在向著縱欲的方向大踏步前行,這幾天下來可真是……

綱吉無力的捂住自己的臉,頹然坐倒在椅子裏,最近他的大腦幾乎快要被這種不健康的東西填滿了。

“那家夥是來七宗罪拍賣廳做器官移植手術的。”

裏包恩冷不丁砸過來的一句話霎時將某人從無力的害羞中解脫出來,還沒等他完全消化掉這條消息時,裏包恩立刻又扔來一句更加讓他瞠目結舌的信息:“而這兩年溫恩大酒店不少遊客都是從全世界各地來此等待器官移植的病人。不過我似乎獲取了一條很糟糕的情報,”裏包恩從文件中抽出幾張紙遞給綱吉:“七宗罪拍賣廳的地下室昨天晚上被打開,裏面囚禁了不少人,一問才知道他們是賭錢輸的一塌糊塗的單身賭徒,被迫留在這裏等著一旦配型成功就售賣身體器官的某一部分用來還賭債。所以說,即便凱仕完成了最後一票拍賣他也無法逃離盧切斯的掌控,在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況下七宗罪拍賣廳在某些時刻就是器官移植所,而那個笨蛋全副精力都用來去轉移資金了。怎麼樣,這個消息有夠勁爆吧?”

綱吉只覺得渾身冰涼,握在手裏的文件更是清清楚楚表明了這些年來溫恩酒店華麗的賬目表中到底有多少利潤是被這種黑心到極致的錢構成的,那種磅礡的怒意比親眼目睹拍賣會商品的感覺還要巨大,只是到達一個頂點後反而讓他變得越發的冷靜。

“但遺憾的是,僅僅依靠這些賭徒可根本無法滿足那樣一個龐大的市場,XANXUS帶回來的證據非常完美的解釋了這些年來不少失蹤的單身遊客的下落,公爵的胃口還真是夠大的,最可惡的是他把這種一旦曝光會招致出離憤怒的事情全都放在彭格列旗下進行;他針對彭格列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有昨天淩晨蓋理領導的那場漂亮的殲滅戰截下來的可不光是毒品,還有不少被小心保存的人體器官。很顯然,”裏包恩拿出PDA點擊幾個鍵後調出另一部分資料,視線猛然變得有如利刃般讓人渾身顫抖,屬於成熟黑手黨人的肅殺在這一刻盡顯無疑:“公爵已經狗急跳牆了,倘若這些彭格列一直宣稱要求令行禁止的物證暴露的話,恐怕不管是普通世界還是我們的榮譽社會都會遭遇一場全所未有的大麻煩;而對黑手黨來講,甚至於,”裏包恩重重叩擊桌面:“是滅頂之災。”

聞言將手中的文件甩在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綱吉走到落地窗前站定,從上往下俯視整個拉斯維加斯白日的盛景,雖然比不上黑夜那般的絢爛奪目,但卻是幹淨而井井有序的。腳下川流不息的車輛行人,西北方向金銀島酒店門前開始逐漸聚集的客流,下午第一場海盜免費秀即將上演,不夜城拉斯維加斯逐漸從沈睡中蘇醒過來,這一刻,突然有種異樣的責任感填滿了綱吉的身體,隱隱有些發抖的手預示的不是害怕,而是興奮,他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力量強大之人需要擔負的責任。

“這次不下狠手,不光你我,家族所有的人都將萬劫不複,這不是退讓能解決的事情,想想你優柔寡斷之下的瑞貝卡。”附在綱吉耳邊,裏包恩切斷了最後一條退路,綱吉還是太年輕,如果不逼到極致很難下狠手。

“……力量越大,責任也就越大嗎?”綱吉喃喃自語,聲音細小到只有裏包恩一個人能聽見:“因為我是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領,所以我有義務維護屬於榮譽社會的規則?”

“我說過的,蠢綱。”裏包恩將綱吉輕輕攬入懷裏,屬於他的味道成功讓綱吉有些僵直的身體放松下來。大提琴般的聲音震顫著傳進綱吉的耳內一步一步促使綱吉做出最後的決定:“與其逃避,不妨成為掌控這股名為彭格列的力量的繩索,親自制定下榮譽社會的規章信條,給予大家屬於黑夜的保護。

“……那麼,”片刻的沈默後,綱吉終於堅定了最後的決心,眼裏的冰冷讓裏包恩不覺想起一年前他剛剛從那無盡的夢魘中脫離之後的決絕。頭一次,他看著九代目簽下主謀的處決書沒有進行任何的阻攔:“現在盧切斯知道我們已經反制他們的情況嗎?”

“你終於決定出手了?”裏包恩滿意的綻開一個微笑,杜克的種種行為已經成功的觸及了綱吉的底線,甚至還多跨了一大步!看來瑞貝卡事件那重重的一擊還蠻有效的:“放心好了,蓋理也不是傻瓜,他巴不得盧切斯玩完,盧切斯現在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他們的石頭搬的很順利,正打算找記者爆料呢。”

“……裏包恩,讓我們的人盯緊所有的報社,紐約那邊也不能放松,用彭格列的威勢不管是威脅也好收買也罷,拖!務必要給我空出一段時間來。”

“你想做什麼?”裏包恩頗有興趣的盯著綱吉堅定無比的小臉,這是鍛煉綱吉對於大局掌控的絕佳機會,他沒必要全部安排好,就當是一個家庭作業好了。

“既然杜克已經扔下了挑戰書,不應下來對不起所有的受害人。”燦金充溢於綱吉的眼睛,雄獅的風采一瞬間顯露無疑,當他一旦下定決心,就沒有什麼能夠動搖他的決定:“下請柬給賭城所有的勢力,不妨讓全美的黑手黨都來觀賞好了,彭格列忍耐了這麼久,算總賬的時候到了。”




第十七章


──END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風茗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